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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都舍不得让他走
——记省委老干部局派驻寿宁县凤阳镇官田村第一书记马长健

    村民送马长健(左一)返城

  “我特意跟村民说,马书记还有东西要整理。村民这才依依不舍回家,但是还是有10多个人不肯走……”宁德市寿宁县凤阳镇官田村村委会主任缪石平说。原来,今年3月底,“88后”的驻村干部马长健博士圆满完成驻村任务,在他准备返城的前夜,70多位村民闻讯而来,怀着不舍的心情与他叙别至晚10点多仍不愿离开。第二天清晨,300多位村民自发来到村委会楼下送马长健返城。
  2017年,马长健作为博士选调生到省委老干部局工作,3个月后,他主动请缨驻村锻炼。驻村3年转眼过去,马长健已成为当地的“网红明星”,被宁德市委市政府授予二等功奖励。

  家家户户都有“马书记”的故事
  一个雨天午后,驻村不久的马长健正在他住的村委会二楼伏案写材料,突然闯进一位中年汉子,双手握拳气势汹汹喊道:“哪个是马书记?”马长健抬眼愣了一下,随口答道:“我就是。”
  “村里水管到底有没有人管?”由于山上自来水管破裂,雨天饮用水浑浊,村民缪石清来找马长健解决问题。马长健说:“清哥,我这就去现场看一看,什么情况了解后再跟您反馈。”
  此时,缪石清怒气已消,他说:“您是上面派来的书记,还喊我‘大哥’,特别是这一声‘清哥’,我听了很开心。”第二天,马长健上门找缪石清提出解决方案,很快就帮村民解决了难题。
  驻村第2年,马长健向村两委建议拆除村口的鸡鸭圈来改善村容村貌,大家却不吭声。原来,多年前大家就想拆,但因惧怕缪石清不敢主动提出。马长健了解情况后,当晚便主动找缪石清谈拆除的事情,缪石清第二天一早便将自家的鸡鸭圈拆除,其他村民也自觉拆除了鸡鸭圈。
  官田村共有485户村民,家家户户跟马长健都有一段故事。
  在送马长健返城的队伍中,60多岁的缪奶清一手拿着锦旗,一手提着一袋地瓜扣,硬要塞给马长健。缪奶清是马长健挂钩帮扶户。“第一次到他家里,想动员他去种植葡萄,没说几句话就要撵我走人。”马长健说,后来改变策略,每隔几天就到他家坐一坐,不谈种葡萄,只拉家常,终于在一次无意间谈到葡萄价格时,缪奶清敞开心扉道出难处:种植葡萄缺技术缺资金,他们夫妻超过了贴息贷款的年龄,儿子欠债无法贷款。
  自此,马长健便自费承担起缪奶清的葡萄苗木费用,并指定葡萄种植大户手把手向他传授种植技术,葡萄收成时,还帮他打开销路。后来,缪奶清脱贫致富要还钱,被马长健婉拒。
  “马书记扶持缪奶清可能不下万元。”官田村党支部书记缪福官介绍,若有村民生病,哪怕是在外地住院,马长健也会想办法去探望。马长健这3年多来的工资几乎全花在驻村工作上了。 

  老老少少都跟“马书记”亲
  刚驻村时,如何融入村民,了解真实的村情是摆在马长健面前的首要任务。为了和村民拉近距离,遇到爱抽烟的村民,马长健就主动递烟过去,接过烟的村民便与他聊起天来。这家有多少耕地,种了什么,一年有多少收入,生活情况如何,甚至村民张三李四有矛盾,他都了解得清清楚楚。遇到小孩,马长健就给个糖果。2个月后,村情已经烂熟于胸。
  官田有3个自然村,其中“外村”和“里村”因20世纪90年代一桩补偿款的事情老死不相往来,换届选举时甚至出现“秘密写票室”。村委会在“外村”,党员开会,“里村”的党员就不来。马长健在村委会开设“书记夜话”,来的清一色是“外村”人。后来开会,马长健就带着村支书一起去“里村”通知,“里村”人觉得“外村”书记来我们“里村”,觉得有来应该有往,所以“里村”的党员就来“外村”开会。开完会很晚了,马长健动员村支书一起送老党员回去,“里村”人觉得很温暖,第二天口口相传这件事,从此,两村渐渐有了来往,村民将“里村”的称呼换回“西洋”,“外村”的称呼换回“主村”。
  刚开始,村两委和村民之间似乎也隔了一堵墙。村民觉得党员干部没有干什么,谁都可以当;而村党员干部受限制多,往往不敢开展改变现状的工作。2018年初,马长健发动党员、两委成员为村里进行大扫除,一共才来10人,扫到村民家门口时,村民会立马拿着扫帚出来一起打扫,还念叨着“不好意思,我家门前还要你们来扫”。第二次,第三次,全村大扫除人数就多达几百人,村民和村民互帮,自然村和自然村也互帮。现在村里有一支党员志愿服务队和一支巾帼志愿服务队。2018年8月,官田村20年来首次平稳实现村级组织换届选举,摘掉了换届难点村的帽子。党支部凝聚力明显增强,3年来发展新党员2人,预备党员2人,6人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分分秒秒都不忘“来时路”
  3年来,官田村先后有50多个项目落地,争取资金1600万元,有两项产业成为全县的源头。
  寿宁盛产葡萄,产地都相应成立合作社。但是,合作社和农户并没有协调一致,各干各的;农户之间种植工艺也各不相同,从而导致葡萄品质、价格千差万别。为了从制度上规范合作社管理水平,提高葡萄生产质量,2019年,县里把这项任务交给马长健。马长健通过多方调研,将农民最关心的最低收购价格、分红制度、积分制度、理事会制度等,写成《1+N管理制度汇编》,并获得全县推广,覆盖多个产业。2020年,全县葡萄价格比2019年上涨了80%,官田村葡萄增收700多万元。
  如今,市面上又甜又脆的寿宁黄桃,源头也在官田。在“书记夜话”里,退伍军人缪松锦想种植黄桃,被村民泼冷水,马长健却私下动员他试试。他试种3亩,第一年没有挂果,第二年小有收成,一斤10元,一下子就卖完。马长健一边鼓励他扩大生产,一边带他跑有关部门争取政策支持。不久,县里出台黄桃种植补贴政策,官田村黄桃种植面积一下子新增350亩,全县黄桃面积新增2000多亩。
  马长健从小生活在城市,过惯了集体宿舍生活,刚驻村时住宿很不习惯,再加上他是北方人,对南方清淡的饮食也不习惯。初来乍到精神压力大,第一个月,他瘦了10斤……不忘带领群众脱贫致富的“来时路”,马长健克服一切困难完成了驻村任务,没给“娘家”省委老干部局掉面子,还挣了大面子。(通讯员 刘维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