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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能将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实现
——记福州大学紫金地质与矿业学院院长、紫金矿业集团一级技术专家衷水平

  入职紫金14载,在紫金矿业的平台,衷水平担任了诸多角色,从一名研究人员到技术总工,从统筹研究院再到执掌一家权属企业。如今,他重回校园担任院长,推进校企合作。
  这一路,他用实干与奋斗浇灌鲜花,先后获得国家重点人才计划人选、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福建省特级后备人才等荣誉。2022年,凭借出色的科研和经营业绩,获得福建省“最美科技工作者”荣誉称号。
  当铅华洗尽,拨开纷繁的荣誉与标签,衷水平始终保持一个矿业人的初心——紫金是一艘大航母,我们就是这个航母上的一名技术水手,我要划好我的桨。
  初入紫金
  衷水平出生在素有“稀土王国”“世界钨都”之美誉的江西赣州,童年时的耳濡目染让他对矿业怀有特殊的感情,也为日后从事矿业行业工作埋下了种子。
  1996年,衷水平考进南方冶金学院,就读有色金属冶金专业。本科毕业后,他在广东一家冶炼厂“烧了两年炉子”。在实践中,善于学习和思考的他对“ISP”密闭鼓风炉同步炼铅锌的精妙设计产生强烈兴趣,激发他进一步研究冶炼工艺的欲望。于是,原本在工厂里表现优异的他毅然辞职攻读冶金硕士、博士学位。
  2008年,刚刚完成A股上市融资的紫金矿业走上了发展快车道,求贤若渴,开始在各大高校、机构招兵买马。
  彼时,时任集团副总裁的邹来昌亲自带队到中南大学进行招聘,即将毕业的衷水平在面试中被邹来昌一眼相中。2009年,衷水平顺利加盟紫金。
  入职伊始,他便被委以重任,参与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建设工作。紫金矿业集团董事长陈景河是实验室主任,总裁邹来昌和矿冶设计研究院院长阮仁满任实验室副主任,衷水平被任命为实验室秘书。他倍加珍惜此次机会,在公司领导、学界、业界众多“大拿”的指导下,技术和管理能力迅速提升,刚入职没几年的他,就先后主持国家“973计划”课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福建省杰出青年基金项目。
  “急、杂、乱的任务总是接踵而至。”当时一同奋战的同事张毓芳回忆道,那时有许多要报送的材料需要紧急编制,衷水平总是能够将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分解为一个个可实现的目标。2014年9月,经过5年建设,“低品位难处理黄金资源综合利用”国家重点实验室顺利通过科技部验收,成为我国黄金行业唯一的国家重点实验室。
  一线淬炼
  “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这是紫金一贯的用人、育人思维。
  2016年,紫金铜业完成了铜冶炼挖潜增效项目技改,然而随着铜精矿处理量的增加,伴生的有价金属和废弃资源也越来越多,如何让它们变废为宝是摆在集团公司面前的一道难题。
  在此背景下,衷水平被集团公司任命为紫金铜业总工程师,主战场从实验室转移到生产车间。
  “整天泡在现场,办公室基本看不到人。”时任紫金铜业分管生产的副总经理陈延进记得,衷水平到任后,带着一批刚进来的大学生,直接把“实验室”建在了炉子边,边观察生产,边把脉分析。
  “在铂钯高值化回收研究过程,发现铂钯直收率不高,虽然尝试了多种方法,但仍无法很好解决。”紫金铜业稀贵厂副厂长吴思鸿至今记得,在研发陷入僵局,团队成员气馁时,衷水平总是耐心地通过开座谈会、讲小故事等方式鼓励团队成员。最终,他带领团队攻克了重重困难,铂钯直收率由25%提高至90%,公司在当年就实现了铂粉和钯粉的稳定生产,项目新增销售收入达3000余万元。
  对银锭浇筑工艺的颠覆性创新,是衷水平带给紫金铜业的又一项重要科研成果。为提升工艺的智能化水平,他带领团队研发出全新的银锭浇筑工艺,实现冷料进去、冷料出来,整个过程操作人员不用接触高温,大大节省了人力,成为国内首套银锭自动浇筑系统。该工艺制造出的银锭一改原先坑坑洼洼的外观,光滑明亮的表面甚至可以当“镜子”来照。如今,“把银锭当做镜子照”已经成为紫金铜业引以为傲的品牌名片。也正是基于在稀贵金属领域取得的成绩,衷水平带领的项目组获得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典型稀贵新材料国家质量基础设施关键技术体系研究的支持,荣获国家专利优秀奖和福建省科学技术一等奖。
  衷水平擅长用生动的生活例子来帮助别人理解一些技术问题。比如,他在讲解金精矿的预氧化时,曾说这项技术需要经过焙烧、热压或生物预氧化把外表包裹体打开,让黄金能与氰化钠溶液接触再溶解到溶液中,就像“炒板栗”,需要炒爆才能吃到肉一样。对于衷水平而言,那些泡在实验室、生产一线的难忘经历都是他在剥掉自己身上“壳”,是将“普遍科学原理与客观实际良好结合”付诸实践,去真正的理解生产,理解技术的适应性的阶段。
  新疆建功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地处祖国边境乌恰的新疆紫金有色却正值年产10万吨/年锌冶炼项目建设的关键期,集团一纸调令,衷水平以公司总经理身份逆行出征。
  从实验室到车间,衷水平尽管积累了一些管理经验,但到生产企业担任一把手还是头一回,心里不免有些发怵,如何承压而上?
  衷水平到新疆那天,紫金有色的人员穿着防护服到机场接他,随后一行人乘坐医疗机构专门的救护车到达冶炼厂。这一路,他仍要接受一道道严格的防疫关卡检查,平日里企业人员、物资进出难度可想而知。
  如何做到疫情防控和生产经营“两不误”,把前期耽搁的进度抢回来成为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一方面,他积极、主动向相关部门汇报工作争取支持,同时采取相对精准的疫情管控及关键设备、人员“一事一议”政策;另一方面,发挥专业技术优势,传播紫金高质量发展和“科技创造紫金”的理念。
  他深入浅出地用举例子的方式向大家讲解技术,如用“炒板栗”理论讲解金矿预氧化、“妈咪爱”理论讲解生物冶金的适用性、“洗衣服”气泡的作用讲解矿物浮选。讲解视频被传播到村一级,反响很大,当地许多干部见到他都尊他为“衷老师”“衷博士”,说紫金有色来了位懂技术又懂行的总经理,对企业的发展充满信心。
  然而,项目没投产,他的心情始终无法放松。为这个项目,集团公司投入十几个亿,每天早上一睁眼,包括人员和折旧费用,80万元就没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一回,他深刻理解了这句话。为鼓励全员加快建设进度,他提出“奋战百日产出锌锭”的目标。
  停气、限电、疫情管控……重重困难之下,许多员工刚开始对实现这个目标信心并不充足,但衷水平身先士卒,要求班子成员真正践行“一级带着一级干,一级干给一级看”,公司上下逐渐形成强大的合力,夜以继日“咬牙往前冲”。
  大伙记得,只要不外出,衷水平都会坚持每天早早到公司,下大夜或是上早班的员工总会在食堂与他不期而遇。“看到衷总都这么自律,我们都不好意思睡懒觉了。”有位员工笑着说。
  在他的带动下,公司骨干管理人员纷纷响应,许多员工主动放弃“两点一线”的接送,直接搬到厂里住下,一张折叠床是临时的住所,有的分厂甚至是几十号人在地上打通铺。
  阳光总在风雨后,梅花香自苦寒来。当产出首批锌锭的那一刻,车间里很多人都泪花闪现,欢呼雀跃!
  然而,他没有放松前进的脚步,为了实现尽快达产达标,“爬坡过坎”成了他的口头禅和各个工序、车间的“军令状”。他不分昼夜地忙碌在生产一线,放弃春节假期,带领团队实现达产目标,创造了“近年行业最快达产,国内同类锌锭装备单日产量最高,直流单耗、付现成本均行业领先,首年投产即盈利”的突出业绩,获得集团公司当年度“优秀经理人”荣誉称号。
  也是在这段时间里,衷水平创造性地提出了“精准冶炼”的概念。他用“煮稀饭”做比喻:别的冶炼企业矿源不一,熬的是“八宝粥”、吃的是“百家饭”,而新疆紫金有色的原料来自于乌拉根铅锌矿,矿源单一,熬的是“白米粥”。
  基于矿源高硅低铁的特点,衷水平摸索到了合适焙烧制度,打破了高硅矿低温焙烧的传统共识,同时在“中浸”工序设立“1号操作手”,实现中上清“清亮”的精准控制。他还利用环保处理废水部分代替设备冷却水、启动阶段就近采购菱锰矿替代二氧化锰快速满足电积工序锰离子要求,实现试生产阶段就产出0#锌锭的目标。
  在衷水平的带领下,新疆紫金有色逐步构建起以“精准冶炼”为先导的技术发展模式,为企业“打造一流冶炼企业”的发展目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2021年5月,在厦门铅锌峰会上,他作了“精准冶炼在新疆紫金有色的应用”大会报告,得到与会人员特别是下游锌锭客户的高度认可。
  从实验室走来,衷水平不忘初心,坚守“用技术服务于生产”的信念,一路过关斩将,拓宽能力边界,更加理解了“让听得见炮声的人来指挥战斗”的深意。
   惜才育才
  研究人员、工程师、矿冶院院长、公司总经理、大学学院院长……在紫金提供的广阔平台上,衷水平通过一个个岗位历练,受到同行和社会认可,被誉为“校企双聘科学家”,是企业里的学术人才,高校里的企业人才。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人才总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情。
  在新疆紫金有色期间,衷水平要求做到“待遇留人、感情留人、事业留人”,对有资历、有学历、有技术、有贡献的员工以及优秀的青年人才,强调要“高看一眼、厚爱三分”。
  2021年,新疆紫金有色通过行业挖掘、高校招聘等方式,从疆内外招聘了多名高学历、高技术人才,引进了多名研究生,并从原单位紫金矿冶研究院临时增援多名技术骨干,组成技术攻关团队,为公司实施“精准冶炼”和技术创新提供了强大的助力。
  “要打造一流的企业,就必须有一流的人才作支撑,而人才本土化才是企业长足发展的‘王道’”。乌恰当地的工业化生产基础薄弱,民众“翻下马背就走上了岗位,走出毡房就进入了厂房”。衷水平认为,专业化人才匮乏,严重制约公司发展,必须基于当地的实际加大自有人才培养,并适当向当地民族青年人才倾斜。正是在他的主导下,公司实施了“帕米尔明珠”青年人才培养计划。经过层层筛选,首批培养对象产生,他高度重视,给予最好的培养资源和相配套的人才津贴,确保成才率,还亲自讲授“帕米尔明珠”的开班第一课。不久之后,通过考核的“帕米尔明珠”青年人才也陆续走上了管理岗位,在安全、生产、设备管理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再次回到校园,衷水平对人才培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在他看来,作为福州大学与紫金矿业集团合作创办的一所新型学院,福州大学紫金地质与矿业学院特色明显:首先,“由企业支持办学建设、参与办学过程、检验办学成效”的“紫金模式”先后入选中国高等教育博览会“校企合作,双百计划”典型案例,获得国家教学成果二等奖,深受广泛认可;其次,学院率先实现了教育部“浸润式”实景、实操、实地“三实”教学;最后,在紫金模式的锤炼下,同学们除了学习书本知识,还拥有紫金矿业广阔的实践平台。
  对学院未来的发展,衷水平有着明确的目标:借助福州大学国家“211工程”重点建设高校的平台、紫金矿业国际超一流矿业集团和社会力量的多轮驱动,要把紫金地质与矿业学院建设成为“一流”的矿业学院。
  参天之木,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入职紫金14载,衷水平一直充满感恩,在他的心中,站在紫金的“山”上,才见大河奔涌,才觉长风浩荡,而他所做的,不过是星光不负,不过是无愧于此。
  (通讯员 刘秋华 邱柏茂)